锺觉予挪开视线, 语气又柔和下来, 无奈道:“怎么也不披件外袍?”
另一人语气依旧, 硬邦邦冒出一句:“我�6�8不冷,劳烦皇后娘娘关心。”
锺觉予一听就知, 这�6�8下肯定不是轻易能哄好的, 起码靠着几个糕点是不行的。
锺觉予把�6�8落在外头的脚挪进来, 继而转身锁上�6�8门,边道:“你可知道, 皇后娘娘这�6�8四个字是不能乱说的。”
且不说有没有可能,单是在没有册封的情况下, 就自称或者答应别�6�8人叫自己皇后,在大梁律法中,可是要连累家族的死罪。
洛月卿当然�6�8知晓,却说:“怎么,娘娘现在就开始摆架子了?连喊都喊不得了?”
就是不肯改。
锺觉予能怎么办?总不能把�6�8这�6�8家伙压到刑场上�6�8砍头吧,到时候估计还要来个轰轰烈烈的刀下留人。
她只能提着糕点,缓步走近,又道:“在你面�6�8前,我�6�8能有什么架子?”
那人回�6�8得快,立马就道:“你有的可多了,长�6�8公主的架子、师姐的架子,现在还多了个皇后娘娘的架子,等�6�8下次再见你,我�6�8还得先给你磕几个响头。”
别�6�8瞧着小道士清风道骨,一副澄澈出尘的模样,实际可爱翻旧帐了,时不时就把�6�8师姐两字挂嘴边,之前在极乐坊吃了亏也是,硬生生哭着委屈着要讨回�6�8来。
可见这�6�8人气性之大。
锺觉予终於走到她身边,声音无意识地放柔,哄道:“我�6�8哪里舍得你跪下?”
“我�6�8觉得挺舍得的,这�6�8次把�6�8我�6�8赶出公主府,下次就该丢大街上�6�8了。”
这�6�8三言两语就将事情扭曲,明�6�8明�6�8是被洛家父子带走,却变成了锺觉予要赶她出去,要是被不知情的人听见,指不定怎么看长�6�8公主。
而锺觉予却不生气,反而笑起来,笑意从眼尾流淌而出,无端多出一分温柔,又哄道:“我�6�8哪里敢赶你?天一黑我�6�8就往这�6�8边赶。”
她提了提手�6�8中的糕点,再说:“中途买了点你喜欢的吃食。”
往日对�6�8洛月卿极具吸引力的东西,现在她甚至看都不看一眼,提笔往砚台中一沾,继续低头去写未完成的字。
这�6�8下连人都不理了。
锺觉予便将糕点放到桌面�6�8,视线移到被宣纸上�6�8。
洛月卿到底是出身在世家,虽不像长�6�8兄一般受重视,可该学的东西依旧一样不差,比如这�6�8毛笔字,即便有一日家道中落,只能在路口摆摊帮人写信,她也不会太愁生意,断了吃喝。
只不过因为心中憋着气,这�6�8力度就过重了些,好几笔戳破宣纸,留下大大小小的洞,混在极好的字迹中,便显得十分违和。
但是锺觉予却装没瞧见,自顾自夸赞道:“这�6�8字骨骼秀逸流利,笔锋俊逸,不知道清月道长�6�8可否割爱,让我�6�8裱起来,挂在卧室里?”
洛月卿不买帐,瞧她一眼:“我�6�8阿兄写的字更好,若是殿下缺摆设,尽管寻他去,他肯定乐意至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