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的烛火摇晃,好似真的要熄灯睡下一样。

锺觉予心�6�8里头一慌,忙道:“你先让我进去,好不好?”

里头人不答话。

锺觉予有些不知所措,处理朝政、领兵作战这些事情,她十分擅长,可被妻子�6�8关在门外这种事,长公�6�8主殿下连见都没见过,更别�6�8说有什�6�8么经验、应对方法了。

她呆站在门外,又憋出一句:“我有点冷。”

这话实在可笑,即便此�6�8刻已夏末,可暑气�6�8依旧盘旋,好些人热得不行,直接舍了柔软床铺,跑去大街石板上躺着。

她居然说自己冷?

锺觉予抿了抿嘴角,露出一丝窘迫,话都说出口了,才察觉自己的荒唐。

“洛月卿……”她拖长语调,扒着木门,试图唤醒里头人的善良。

可洛月卿一声不吭,完全无�6�8视了她的存在。

“那我去哪里睡啊?”锺觉予斜靠到木门上,额头抵着木板,低声道:“现在仆从都睡下了,也没有人给�6�8我收拾床铺。”

她这话也是瞎编,虽说夜晚的仆从少�6�8了些,但�6�8还是有专门守夜的人候着,以防主子�6�8有什�6�8么需要。

“洛月卿。”

“清月道长。”

“小道长。”

她声音闷闷的,抵得木门咿呀响:“你就让我进去好不好?”

见里面还没有动静,锺觉予退后一步,半眯着眼打量了下木门,表情深沉而严肃。

片刻之后才挪开,又看向旁边,为了通风,那木窗仍半开着,烛光随之撒落在外,在地面上拖长。

锺觉予脸上闪过一丝纠结,要不……

虽还在纠结,但�6�8脚步已经诚实地迈过去,锺觉予站在窗前,视线不由往里,里头那人斜依着床边,手捧着书,低头看得认真。

锺觉予没多想,只当是下人怕洛月卿待在屋里无�6�8聊,从书房取来的话本�6�8,留给�6�8洛月卿解闷。

她又一次喊道:“洛月卿。”

屋里那人抬眼看过来,下一秒又转身�6�8扭头看向另一边,连个余光都不肯给�6�8。

锺觉予这下才明白,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,这人也不知道憋了多久,现在才冒出一点儿苗头。

“你理理我好不好?”长公�6�8主殿下扒着窗沿,继续道:“不管你生什�6�8么气�6�8,要罚要骂都可以,不能这样一声不吭不理人。”

洛月卿把书一合,便道:“那不是和长公�6�8主殿下学的?”

锺觉予骤然卡词,张了张嘴又憋出一句:“我做得确实不对,我现在知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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