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只手则拿起翻开的折子,细细查看。

锺觉予不拦着她,借着这个机会暂时歇息。

偌大空间只剩下翻页声,旁边的书�6�8架日�6�8光照得发亮。

一连看完三本,洛月卿语气不变道:“太医说你需要休息。”

“我�6�8知道,”锺觉予猛的立起身子,又道:“可�6�8是……”

洛月卿却直接扯住她发尾,轻轻一拉就将所有废话堵住。

洛月卿登时反问:“可�6�8是什么?”

“阮鹤、时归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,之前你忙着处理京城的事,还不是先将她们�6�8派出去�6�8,当时也没出过什么乱子。”

锺觉予不赞同:“那不过一个月。”

“一个月怎么了?她们�6�8两人又不是愚笨的家伙,以前都曾跟随你左右,别�6�8说你藏着掖着,让她们�6�8半点东西没学到�6�8?”

”我�6�8没有……”锺觉予不禁气短。

要是旁人那敢这样�6�8和皇帝说话?这普天之下也只有洛月卿这一位,更别�6�8说她又加重了语气。

“那不是了?用人不疑、疑人不用这个道理你又不是不懂,阮鹤、时归两人领兵已�6�8半年,虽然有小�6�8败,但始终是大胜多,可�6�8你却不放心,日�6�8日�6�8让人送信,时时刻刻盯着前方。”

“你让她们�6�8怎么想?堂堂主帅却束手束脚,”洛月卿将折子摔向桌面。

她又道:“管理扬州的官员无�6�8能,就该换旁人过去�6�8,而�6�8不是听她一连串的辩解,百姓心念故国很正�6�8常,可�6�8如今已�6�8五年,却仍闹成这样�6�8,其中必然人鼓动。”

“这人看不明�6�8白,你还瞧不明�6�8白?”

“我�6�8是……”锺觉予试图出声。

洛月卿却直接道:“我�6�8知道你是惜才,这人是你头一回开男女同试科举选出的女探花,可�6�8不行就是不行。”

“你本意是想将她放於地方磨炼,现在反倒成了你的麻烦,天天要你为她出谋划策,苦心教导,一次也罢,可�6�8次次如此岂不让其他官员寒心?

洛月卿话音一转,意味不明�6�8道:“本宫前几�6�8日�6�8可�6�8听见旁人谈论,陛下对探官大人格外关注,像是有立皇妃的意思……”

拖长的语调,里�6�8头的字句直叫让生寒。

锺觉予当即就骂道:“朕不曾有过这样�6�8的心思,是谁在胡编乱造?!”

她气急了,周身气势一变,如同一座大山要往旁人身上压,那眼眸更是冷凝。

洛月卿却不惧她,端起旁边小�6�8碗,白瓷杓舀起汤药,便往锺觉予唇边送。

下意识的习惯比反应更快。

锺觉予原本还想质问,却直接张口,苦药在舌尖扩散,让人越发不悦。

她又道:“是谁、唔。”

又是一杓子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