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屿退无可退,暗暗深呼吸,干脆背过身去。
顾薏摸到他背,伤心了。
「不是纯聊天嘛,哪有这样聊天的。」
「转过来嘛,我躺远点,你转过来嘛。」
「干嘛这么不待见我……」
池屿真是无语了。
就是太待见你才会这样。
小姑娘在他身后咕咕哝哝念咒语似的埋怨,池屿心一横,转身面向她。
床铺陷了陷,一股独属於他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池屿摸到她脑袋,在她额头亲了一下。
顾薏紧忙伸手抱住他腰,没碰多久,手就被他拿开。
「睡觉。」
「我还不困呢……」
「我困了。」池屿打断她,「今天挺累的,早点睡吧。」
「噢……好吧。」
两人面朝面,盖着一床被子,没有接触。
顾薏能听到池屿的呼吸声,均匀安稳,似乎真的很累。
十几分钟过去,他没有任何动静。
可是,顾薏却睡意全无。
不是她非要缠着池屿亲热,池屿说他累,她就不想再烦他了。
重点是……她穿着内衣睡不着,硌得慌。
她平常洗完澡睡衣里面不穿内衣的,今天特殊情况,她脸皮还不够厚,洗完澡又把内衣穿上,怕走光。
现在要睡觉了,胸下边还勒着,背上的扣眼也硌着,非常不舒坦。
她在床上扭来扭去,大概有十分钟,始终没有找到一个舒服的睡姿。
「池屿?」顾薏轻轻唤一声。
没人应。
「你睡着啦?」
她有点夜盲,房间里黑乎乎的啥都看不清,好不容易找着他脸,从上往下摸摸,他依旧没反应。
「呼。」
顾薏松一口气。
搞什么啊……
脸被猫爪子摸了一下,池屿睁开眼,身体未动。
他已经非常努力尝试入睡了,可身旁的小疯猫没有一刻消停,他要是能睡着就不是个男人。
窗帘外边透进来的光线极暗,但池屿夜视力好,瞳孔早已习惯这样黑暗,勉强能看到些东西。
小姑娘掀开被子坐起来,幅度很小,窸窸窣窣的。
池屿正疑惑,瞳孔倏地放大。
顾薏把睡衣脱了,从下往上剥掉。
她双手背到身后,解开了什么东西。
紧接着,她拉下肩膀上的肩带,把那东西从身上脱掉,随手放在床边。
少女青涩而成熟的轮廓虽然模糊,却足以辨认。
平坦的腰线往上,是一处极其美好诱人的起伏,不大不小,因了她瘦,便足以称作丰满。
顾薏脱掉内衣后,松了松肩骨,立即套上睡衣,重新躺进被窝里。
刚躺平,手腕突然被人握住。
「你……」
第二个字都来不及说,她已被拉进一个滚烫的怀抱,唇舌也瞬间被紧封。
池屿倾身将她锁在怀里,深邃的眼眸半闭,身体好似火烧般燥热。
他自以为的自制力瞬间消失无影,脑子里只剩两个字:吻她。
顾薏挣紮了一下,他却搂得更紧,铁臂夹住她的身子,舌尖也趁她吟哦时探入牙关。
突如其来的疯狂让顾薏晕头转向,只能被动地配合。
他舌尖在她口腔内扫荡,前所未有的激烈。津水交融,辗转厮磨,她娇嫩的唇瓣渐渐变得火热。
池屿从来是清醒理智的,以前也有情到浓时的深吻,却不似今天这般压迫热烈,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。
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相贴,少女软弱无力,只能听凭他取夺。
隔着薄薄的衣衫,池屿能感觉到胸前异样的柔软,棉花似的鼓囊囊贴在他胸膛,进一步摧残他的理智。
他的手不安分地抚上少女腰际,来回感受那绸缎般的细滑。
「唔……」顾薏实在没气了,濒临窒息,「池……池屿……」
他稍稍松开,吮着她唇角。
「池屿。」
她又唤了一声,像无意识的呢喃。
池屿的手掌摸到她肋下,如冷水兜头般猛地停住。
理智回笼,他快速坐起来,拉好顾薏的睡衣。
「我去冲个澡。」
丢下一句话,池屿立刻下床走进浴室。
顾薏软在床上,双唇火辣辣的。
她并不排斥,可心里有点紧张,还有一点害怕。
男人生猛起来可真吓人啊……
这种全方面的压制,从身体到精神,她第一次体会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池屿才披着浴衣从浴室出来,重新坐在床边。
顾薏把被子拉到脸上,露出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,非常害羞。
「对不起。」他声音瘖哑。
顾薏一怔:「干嘛对不起,没有对不起。」
池屿笑起来:「快睡吧。」
他伸手想摸顾薏脑袋,手却被她握住。
「哎呀,好凉啊,你洗冷水澡呢?」
池屿:「……」
不然呢。
「快进来我给你捂捂。」
他真是服了:「你睡吧,我去沙发上。」
「不行。」顾薏坐起来,眼前黑漆漆的,她胡乱抓住池屿衣角,「我不乱动的,你上床睡呀,我不要你睡沙发,不然我睡不着。」
池屿心都要化了。
他真的被这个小姑娘吃得死死的。
接下来半宿,顾薏果然乖乖躺着没动,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枕头宽,分别睡在两侧床沿。
早晨七点不到,池屿睡得浅先醒来。
经此一夜,他给自己的自制力打零分。
这无疑是他人生的败笔。
晨光从窗帘缝隙射进屋内,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飞舞。
少女侧躺在床沿,面朝池屿这边,玉白色的小脸美丽而安稳。
池屿把裹着被子的她抱到床中间,心想:
早晨起来自制力还好,不然给打个一分?
刚直起腰,余光瞥见床头柜上一件淡粉色的内衣文胸。
不行,还是得冲个澡。
他拿起浴巾进入浴室,默默给自己扣掉一万分。